???这几天出差在外地，到上海、武汉、郑州等地，看一看当地自贸区的建设，思考一下山东自贸区批下来后，我们能为自贸区建设做点什么。一路观察，一路聆听，一路学习，一路思考。
???1.自贸区是个什么东东？简单地说，分两类，一类是指国家之间的自由贸易区(FreeTradeArea)，是指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成员国相互彻底取消商品贸易中的关税和数量限制，使商品在各成员国之间可以自由流动。但是，各成员国仍保持自己对来自非成员国进口商品的限制政策。有的自由贸易区只对部分商品实行自由贸易，如“欧洲自由贸易联盟”内的自由贸易商品只限于工业品，而不包括农产品。这种自由贸易区被称为“工业自由贸易区”。有的自由贸易区对全部商品实行自由贸易，如“拉丁美洲自由贸易协会“和“北美自由贸易区”，对区内所有的工农业产品的贸易往来都免除关税和数量限制。这是其中的主要类型。
??另一类，是一个国家内部的。前几天，国务院下发了《关于印发6个新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的通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六个和此前分几批设立的12个，都叫“自由贸易试验区”，这样全国都达到18个，基本涵盖了我国主要的工业发达地区。有人说：这是改革开放划重点，就是改革开放新高地。这么理解也是对的。说明中国改革开放力度是不断扩打的。
??这两类自贸区，是有区别的。国与国之间的自贸区，是“谈”出来的；一个国家之内的自贸区是“划”出来的。我个人理解：谈出来的，必然是“契约主导”；划出来的，必然是“政府主导”。之所以加“试验”两个字，就是鼓励探索、鼓励试错。
???2.自贸区的价值追求是什么？从字面理解，无论哪一个类别的自贸区，其本质的价值追求就是“自由”，什么自由呢？贸易。我们理解自由的一般意义，都是这样的：限制越少，自由越大；负载越轻，自由越大；范围越广，自由越大。所以，我们搞自贸区，就要求我们要“去限制”、“卸负载”、“去壁垒”等。我们考察的三个地方也是这么做的：贸易区不是政策洼地，而是制度创新高地。也就是说，我们国内搞的自贸区，不能靠优惠的利益输送政策，而是靠制度创新、集成创新等等，本质上不能违背贸易对“公平”的追求。前些天，我们召集一些处室负责人开会时，有的同志说我们没有政策制定权，没有什么优惠的政策啊，实际上这是对自贸区建设认识的偏误。
???每一个新事物，都会有他的局限性。自贸区也是一样。比如《北美自由贸易区》，是美国、加拿大、墨西哥三国签订成立的。贸易吗，主要流动要素是资金和货物。但资金和货物，总是有主人的；产品总是有技术含量的。所以，贸易带来的是资金、货物、人才、技术等多要素的流动。你看，美国和英国在历史上一直主张全球化、自由贸易，但是对不起，这个自由贸易是一个有局限的自由贸易，这话怎么讲？就是经济发展的四个要素—货物、资本、技术和人口，无法做到真正的自由流动。美国主张的全球化只放开两个自由流动，就是资本的自由流动和货物的自由流动，人口和技术人家是不让流动的。技术不让流出去，人口是不让流进来。所以特朗普非常讨厌墨西哥的移民，要修围墙解决“太自由”问题。中美贸易，美国人觉得和中国人做生意，资金和货物流动对美国也是不利的，制造业空心化、工人失业多、贸易逆差大，等等。所以特朗普就要去全球化，和中国人打 ，不想和中国有太多的自由贸易了，甚至毫不讲理不跟中国往来了。所有这些，说明自贸区追求的“自由”都是“有限的”，就是相对的自由。
???国内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其价值追求也是一样的，就是鼓励企业创新生长、经济聚集发展。政府提供自由之便利和服务，企业转型、升级的活跃度更大。由于是国内属性，所以自由贸易试验区带来的资金、货物、技术、人才流动不会受到国家利益的制约，是中国这口大锅里的，都是中国的菜，放到哪个碗里都一样。但是他会带来各地地方政府对自贸区的政绩追求。18个自由贸易试验区，都会竞争一下，比一比，看看哪家碗里牛肉多，哪家碗里猪肉多。所以中央政府就会发挥宏观调控职能，产牛的地方就好好发展牛逼产业，玩猫的就好好做好猫腻产业。道理是一样的。这次我们到武汉光谷看看，就一个东湖自由贸易试验区，每天就有上百家企业注册，每年就新增10万人口。屁大一块地方，做出了超级大的产业和贡献。东湖高铁站，她们说，明天上班下班的都是20来岁的年轻人；到企业食堂一看，就跟大学食堂一样，都是90后00后年轻人。这就是未来，这就是希望。
??3.山东自由贸易试验区该怎么做？山东是经济大省，但现在才设立自贸区已经落后了。实际上也自证了思想观念的落后和改革开放的落后。现在，自贸区已经批下来了。这是山东实现重新跨越的战略性机遇，必须抓紧抓好啊！如果再像原来那样，挺着“大肚皮”，度着“四方步”，慢慢腾腾，自以为是，那这一轮较量之后必然再落后一大步。那以后想吹牛逼只能拿出孔子来吹，其他没有可以吹的了。现在有人说，山东急了，我瞅瞅也还是脾气上的，还没有上升到“知耻而后勇”上，还没有深入到干部职工心中。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解放思想，改变思维方式。没有思想的大解放，就没有大手笔和大格局。必须明白，把经济搞上去，是山东最大的政治。没有实绩做支撑，所谓的“讲政治”都是拍马屁；没有实在的行动，所谓的“敢担当”都是吹牛逼；没有实诚的反思，所谓的“找差距”都是走形式。这两年，每年正月初七反思一下，一些干部认识到山东问题的严重性，但一涉及自身利益、部门利益，都不愿意从自己头上开刀。壮士断腕，山东有的是壮士，但断腕还是先断别人的吧！都怕痛。解放思想，就要改变思维方式，比如这事不归我管，比如没有政策规定，比如我们没有办法，这些说法都是传统落后的，必须摈弃。事情不归你管，那归谁管政府部门有首问责任和指路责任；没有政策规定，你就得允许别人作为；没有办法就要想办法解决。
??其次是顶层设计，要有50年的远见。相信未来，就要相信年轻人。未来是年轻人的，特别是那些高学历、高层次的年轻人，让他们参与到自贸区建设的顶层设计当中，这很有必要。同时，要借鉴和借用西方先进的思想，请一些专家团队为山东把脉，规划好山东发展路径和方向，寻找制度创新的突破口。顶层设计不能搞民粹主义，绝大部分人认同的，未必是先进的。历史证明，只有部分精英才能看清未来的方向。即便是马云，今天和马斯克一起论他们熟悉的“道”，高下立判！差距立判！！河南的自贸区主题设计，据说是日本的一个团队，的确值得借鉴。
???第三，要吸引和留住高素质人才，毕竟人才是做事的根本。自由贸易，都是人来进行的。一个地方的经济水平，和人才聚集是成正比的。人才的水准和位线，决定自贸区的水平和位线。如果都是像我等水平的，建设起来的自贸区，也是我们希望的样子……在年轻人的眼里可能就是垃圾。吸引和留住人才，政府就要拿出诚意，更要拿出丰厚的物质激励和环境激励。有了人才，就会有项目，就会有孵化。在今天的中国，间接留住人才的方式很多，但最为重要的一条：办好高质量的大学。可惜，济南、青岛、烟台，都是高等学校资源不咋地的地方。我们要做的实在太多了。
???第四，就是要打好基础，务实创新。不要指望一年半载山东自贸区会产生质的变化，而是要进行量的积累。从政府部门换位思考做起起，做好“去限制，去负载，去藩篱”的基础工作，眼光放长远一些，工作做实一些。各个职能部门要各负其责，大胆推进。要敢于担当负责，让企业敢做事、做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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