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东盟是“一带一路”的重点和优先地区，语言互通是“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与东盟开展互联互通建设的保障和基础。激活中国—东盟自贸区内的潜在语言需求，培育现实语言市场，既是服务中国与东盟语言互通的迫切需要，也是中国面向东盟发展语言经济和语言产业的利益诉求。本文对第13届中国—东盟博览会参展企业的语言消费现状和语言需求状况开展问卷调查，分析了中国—东盟自贸区内东盟语言以及汉语两大潜在语言需求状况，在此基础上对自贸区的语言产业市场发展前景进行了展望，并提出了一些建议。

关键词：

一带一路；东盟；语言市场；语言需求；语言消费

基金项目：中国—东盟区域发展协同创新中心科研专项和教育部长江学者和创新团队发展计划联合资助项目“中国与东盟语言产业互联互通建设的战略研究”（CW）

年9月和10月，习近平主席在出访中亚与东南亚期间，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倡议。年3月，国务院正式授权三部委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标志着“一带一路”路线图正式问世。而在这个战略的发展规划中，东盟占据着特殊的至关重要的地位，这是因为东盟是我国政治、经贸、文化交往的重要区域，在“一带一路”沿线60多个国家中发挥着独特作用：从政治上讲，东盟是我国周边外交落实“亲、诚、惠、容”四字方针的核心区域，也是对中国“一带一路”战略构想回应最为积极的地区；[1]从经贸角度看，东盟是我国的重要贸易伙伴，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规模日益扩大，截至年5月底，中国与东盟双向投资累计超过亿美元，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华双边贸易总额的约50%，[2]是中国企业“走出去”的首选目的地和在国外投资的主要目的地；从文化同根同源方面讲，东南亚华人占海外华人总数的80%以上，是中华文化圈最大的辐射影响区域。可以说“一带一路”建设的成败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中国与东盟关系的发展，东盟因此被视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和优先地区。

“一带一路”建设的核心内容是“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而语言相通则是实现这“五通”的前提和基础，同时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基础工程、先导工程和民心工程。只有语言相通，才能有效沟通，只有有效沟通，才能实现相互理解，获得信任，别人才会支持你铺路架桥、经贸往来、合作发展。[3]“一带一路”建设的实施，将促使中国与东盟在基础设施、商贸合作及人文等各领域的交流在日益加深，如工程建设、商贸往来、旅游探亲、跨国婚姻、留学等活动不涉及到相关企业用语言做事，都需要相关人员使用语言进行沟通，因而都离不开语言消费和语言需求。本文对“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东盟自贸区内的语言消费现状及语言需求开展实证调查，借此研判自贸区的潜在语言市场状况，不仅能为制定中国与东盟的语言沟通方案提供参考，还能给我国面向东盟的汉语传播和外语人才战略、中国—东盟跨境语言规划以及中国—东盟自贸区语言产业发展规划的制定提供参照。

一、相关文献梳理

目前学术界尚未有专门针对“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东盟自贸区的语言消费和语言需求问题的研究，现有相关成果主要从面向东盟的语言人才培养、语言翻译、语言服务和语言经济、中国—东盟经济一体化背景下的语言战略规划等几大角度展开。

（一）中国面向东盟的语言人才培养

韦锦海从语种分布、学历层次、行业知识的传授及办学条件等方面,分析了广西东盟国家语种教育发展中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并提出解决的建议。[4]陈光伟认为外语教育政策与国家或地区的政治经济发展需要密切相关，面对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即将建立的机遇和挑战,广西必须适度调整其外语教育政策。[5]陈红梅认为随着广西与东盟各国交流合作的日益扩大，培养高层次、应用型、复合型的汉语国际推广师资成为一种迫切需要，并从课程设置、师资队伍的建设、实践教学以及毕业论文的撰写等方面探讨了中国与东盟交流合作背景下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硕士的培养模式。[6]陈玉莲认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成为广西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应优化外语专业课程结构、调节英语基础课程教学和专业英语教学时间、加大实践实训教学和校企合作力度、实现外语人才培养的“四个转变”，加强外语+专业”复合型外语人才培养，从而为实现广西外语人才供需的"零距离"对接。[7]

（二）中国面向东盟的语言产业规划

廖华智、钟翠和莫青争通过分析中国—东盟自由贸易中的翻译服务存在的问题,结合翻译服务行业发展现状，提出在广西建设中国—东盟多语种云翻译服务平台。[8]邓力针对面向东盟的翻译词典只能完成单词和文本的互译但缺少东盟语言发音功能的问题，设计研发了中国—东盟语言互译手持PDA系统，实现了基于手机平台的浏览器和客户端的在线翻译，满足了汉语—东盟四国（印尼、马来、越南、泰国）语言、中英互译及普通话—粵语的互译需求。[9]陈玉莲认为中国—东盟合作环境下的广西语言产业发展状况喜忧参半，今后应基于本地区经济发展总体战略制定语言产业战略，重视语言经济学研究，重视语言产业人才培养和技术支持，利用龙头产业的辐射作用带动语言产业链发展。[10]陈颖认为广西当前面临语言产业人才匮乏、行业地位不明确、语言资源开发落后、语言产业结构层次低等问题，因此应着力开发语言资源、发展语言经济和产业、培养语言产业人才、构建语言产业体系、提高政府参与和管理职能。[11]周倩结合东南亚国家当地华文教育和主流学校汉语教学的前景,分析了东南亚的汉语推广市场，认为中国与东盟应充分发挥东盟汉字文化圈优势，加强语言文化交流“软”项目建设。[12]崔晓霞认为应发展中国面向东盟对外汉语网络教育，采用对外汉语网络教育和汉语水平网络考试商品营销战略，满足东盟国家不断增多的汉语学习者的需要。[13]

（三）中国面向东盟的语言发展战略

张飞认为广西面临北部湾经济区的建立和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成的大好机遇，应分析本地区复杂的内外部语言关系，从语言选择、语言权力和语言教育等方面对广西语言格局进行规划。[14]陈颖分析了广西的语言教育现状及当下语言政策所面临的挑战，认为广西应发挥区位优势、整合本地语言资源，从东盟语种教学及面向东盟汉语传播两个层面对广西的区域语言发展战略进行规划。[15]陈兵运用社会语言学的多语理论模式解释、预测了广西与东盟国家交流的语言问题与前景，从保障国家文化安全的角度提出了自由贸易条件下面向东盟的广西外语战略。[16]崔晓霞从东盟各国的汉语教育和孔子学院的历史发展及现状，对东盟十国汉语教学概况进行了综述和调查统计，针对各国汉语教学的现状提出了汉语发展的战略。[17]

以上这几类研究提出了一些有助于促进中国与东盟语言互联互通建设的思路，但多停留在宏观理论探讨层面，对语言产业发展动态的追踪力度和实证调查不够，更缺乏针对“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东盟自贸区的语言市场的研究。李宇明曾呼吁，当前深入研究语言消费，培育开拓语言市场，提高全社会的语言生活质量，是重要的学术课题和社会实践。[18]当前“一带一路”建设正如火如荼地开展，中国与沿线东盟国家正在共同谋划互利共赢的宏伟发展蓝图，而中国与东盟的语言互通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深入调查研究中国—东盟自贸区语言市场发展前景，成为一项非常有时代意义的研究课题。

二、“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

东盟自贸区的语言市场需求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逐步实施，中国——东盟自贸区的语言产业市场发展前景愈发被看好。据估算，现在东南亚本地人、华人华侨及其子女、中小学生、大学生以及来华留学生中学习汉语的人数加起来已超过万人，这充分表明东南亚汉语教学和汉语培训具有巨大的市场发展潜力；另一方面，很多企业和政府部门的外事活动对东盟小语种人才的需求量日益加大，东盟语言教学和培训市场越来越旺盛。因此无论是从汉语国际推广角度，还是从增进中国与东盟合作交流的角度看，加大力度发展面向东盟的语言产业正当其时。语言市场是语言产业从业者和语言消费者进行语言服务、交易语言产品的现实或虚拟的场所，有需求才有市场，有市场才能催生企业，因此必须摸清中国—东盟自贸区的语言需求。从大的方面看，当前“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与东盟互联互通建设引发的语言需求可分为以下几类：

（一）语言文化融通需求

东南亚地区民族众多，语言繁多，异彩纷呈，是名副其实的“语言博物馆”，语言状况极其复杂，但因历史上除泰国外东南亚诸国均受到过西方列强的殖民统治，这些民族国家又在独立后纷纷将英语作为本国官方语言之一，同时《东盟宪章》第34条也规定英语为东盟唯一的工作语言，因此东盟语言版图上的超超中心语言至今一直是英语，此外东盟语言版图上的超中心语有使用人口均超过1亿的汉语和马来语。这样看来，英语、汉语和马来语大可作为中国与东盟交往的通用语，但是这些语言的使用在某种程度上或许只能达意却难以表情，只能通事却难以通心。须知语言的使用若要表情、通心，需用本区域各国各族人民最乐意使用的语言。除了英语、华语、马来语以及各国的主体语言外，其他民族语言和方言也在东南亚社会的日常生活中有效地担负着各种交际功能。因此学习和掌握东盟各国族群的语言，成为中国与东盟各国表情、通心的需要，也是中国与东盟实现语言文化融通的需求。

（二）语言人才需求

“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将促使中国与东盟的各种深度合作日益增多，工程技术人员、经贸人员、交通运输人员、法律政治人士、文学艺术工作者、历史地理研究者以及商人大量涌现并往来于中国与东盟各国，因而当前双方的互联互通建设急需一批”语言+专业”的复合型人才。这类人才不仅应精通汉语、英语和东盟国家的主体语言，在经贸、科技等领域学有所长，还应熟谙东盟各国国情、政治、文化、制度和风俗，具有跨中国与东盟文化的交际能力，诸如为中国与东盟提供语言沟通服务的翻译人员、东南亚语言教学人才及汉语教学师资人才，服务于中国及东盟各国公司和企事业单位的语言规划人才、以解决中国与东盟的语言沟通问题的语言技术人员（语言信息处理人员、语言软件开发人员、语言资源建设和开发人员等）及以中国与东盟的语言文化问题为研究领域的科研人员等。

（三）语言产品需求

“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与东盟的互联互通建设，将会带动东盟对中国各类语言产品的需求，而以下几类语言产品正是需要加快研发的：

第一，语言学习产品。例如教材、教学辅导资料、课件、音频视频课程、工具书、纸质及电子词典、网络学习资源、语言学习软件等。其中既包括研发出东盟十国的语言学习产品，也包括适合东盟各国使用的各类汉语学习产品。

第二，语言翻译产品。指的是以对语言文字的存储、复制、识别、翻译为业态的产品，如能够为汉语与东盟十国提供对译的语音及文字识别技术、语言文字输入法、软件与网页的本地化、文字库、文字处理软件、语言翻译器等等。

第三，语言文化产品。以汉语言各要素（如语音和汉字）为元素或载体的能够满足东盟各国不同精神文化需求的各种文化娱乐产品，如译成中国与东盟各国优秀文学作品的互译、中国与东南亚影视剧的互译（进行字幕和配音）、相声、小品表演、民族语言文化丛书及学术著作等。

第四，语言创意产品。以弘扬民族语言文化为目的的对中国语言所表达内容的想象、加工、组合和创造而设计的产品，如汉字广告、汉字书法艺术、附着汉语的各类中国文化产品、镌刻有民族文字图案的各类服饰和艺术绘画作品、影视音像制品，与民族地区旅游业相结合的能体现当地民族语言文字魅力的歌舞等。

（四）语言服务需求

“一带一路”建设的实施，将促使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的交往更为频繁，如工程建设、商贸往来、交流访问、旅游探亲、跨国婚姻、留学等引发的人员大流动都将改变现有的语言格局，也使得这些流动人员面临更为复杂多样的语言生活环境。因此为这些群体提供无障碍的语言沟通服务，也是中国与东盟互联互通建设的一个重要需求。例如，针对在华举办的各类在中国东盟之间开展的国际会议和活动提供的语言培训和语言翻译服务，提高城市和乡镇各窗口行业东盟语种服务质量的语言环境建设，为东南亚在华经商人员、学生及其他有汉语学习需要的人士提供的语言家教，面向东盟的相关语言资源平台建设，为雇佣有中国员工的东盟国家在华企业、公司提供旨在规避语言冲突的语言管理策划，中国面向东盟的产品的命名等，这些需求都应该有相应的语言服务匹配。

三、中国——东盟自贸区语言市场的实证调查

中国以及“一带一路”沿线东盟国家语言种类数量多且庞杂，但并非每一种语言资源都具有经济价值。换句话说，中国通过面向东盟发展语言产业来实现双方相互之间的语言互通，并不代表着每一种语言资源都有转化为经济效益的必要和潜力。我们必须通过实地调查，才能研判“一带一路”倡议下哪些才是真正影响中国——东盟交流合作的“关键语言”（包括国家通用语、区域通用语和世界通用语等），在此基础上才能分析这些语言资源进行产业化开发的潜力。前面一章已经对“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东盟自贸区的语言需求做了大致的分类，但语言需求是一个较为模糊的心理学概念，必须将其落实为一系列可以观察、可以测量的行为指标，从抽象化变得具体化，才能更好地描述出来并为后续研究所用。同样地，对于语言市场另一个重要内容—语言消费行为，也应该对其开展量化研究。本节我们借鉴市场调查的研究方法，对语言市场开展问卷调查，主要调查的问题是：（1）中国展商的东盟语言水平及东盟展商的汉语水平；（2）中国企业的东盟语言消费及东盟企业的汉语消费状况；（3）中国企业东盟语言消费需求以及东盟企业的汉语消费需求。

（一）问卷设计

本研究设计的问卷共两套：一套针对中国企业人士，一套则针对来华投资的东盟企业人士，两套问卷第一部分调查被访者的外语读写水平；第二部分调查被访者的外语消费情况，涉及受访者外语学习的内容性质、学习渠道、跨国交易的语言沟通问题解决方式、语言翻译产品的使用等；第三部分调查企业对外语能力的要求、外语人才的需求和专业要求以及对外语学习产品的购买意愿等。

（二）样本选择

中国—东盟博览会是中国与东盟十国商贸交流合作的重要平台，每年都聚集着上千家中国大陆、港澳台及东盟十国各个行业的展商前来洽谈贸易，因此成为本研究调查中国—东盟自贸区这个大语言市场的极佳样本。年第13届东博会的东盟展商家，国内企业家，参展行业涵盖食品及饮料、生活消费品、大宗原材料、服务业产品（文化、餐饮、旅游、教育、科技、金融、投资、咨询等）、工程机械、港口物流、加工及包装机械、电力设备及新能源技术、电子电器、通信、交通、建筑建材等多个领域。由于各商家展位分布图已事先确定并对外公布，东盟十国也采取包馆参展方式，非常利于我们接触到各个行业和不同国别的展商，保证了调查问卷发放的比例能够得到合理的控制。课题组于年9月11—14日四天期间在南宁国际会展中心，将问卷分发给前来参加东盟博览会的中国企业和东盟各国企业人士，共发放现场纸质问卷份，其中针对中国企业的问卷发放58份，回收55份；针对东盟来华企业的问卷发放份，回收份（其中有效问卷为份），有效问卷总数为份，回收率90.5%。被访企业行业及国别分布情况如下：

如表1和表2数据所示，回收的有效问卷共调查企业家，分布在计算机、通信、电子商务、交通、房地产、服务业贸易等多个行业；其中55家中国企业分别来自国内各个不同省份，家东盟参展商涉及东盟的越南、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尼、文莱和菲律宾十个国家。

（三）数据分析

1、语言水平

图一a和图一b四张图显示，六成以上中国展商均认为自己东盟语言听说读写水平很差，能达到“一般”及以上水平的比例都在十个百分点以下，能达到很好的东盟语言听说和读写水平的中国参展商比例极低（分别只有1.81%和3.63%左右），水平“很差”与水平“很好”的比例差异非常大，从整体上看，绝大多数人员不具备东盟语言能力。相比之下，虽然认为自己汉语听说和读写水平很差的东盟展商也不在少数（分别为39.25%和53.27%），但达到“很好”水平的比例却都在二成以上，自认为达到“好”、“尚可”及“一般”等四个水平等级的东盟展商比例也都超过十个百分点，“很差”与“很好”之间差距不大。总体来说，自身掌握并能够运用汉语的情况相对中国展商来说比较乐观。

2、语言消费

语言消费既是人们对语言出版、语言翻译、语言创意等语言内容产品的消费，

也可以是对输入法、语音合成技术等语言科技产品的使用，还可以是接受语言培训、语言康复、语言能力测评或欣赏语言艺术的行为。[20]本研究比较了中国参展企业对于东盟语言以及东盟参展企业对于汉语的消费状况，具体分为几个方面：

1.1外语学习的性质和内容

根据图二a可总结得出如下结论：（1）中国展商没学过东盟语言的人数比例与东盟展商中没学过汉语的人数比例都较高（分别达40%和33.64%）；（2）学过东盟语言的中国展商与学过汉语的东盟展商所接受的课程，都以“日常生活实用交际速成训练课”等非正规学校教授和非系统内容为主；（3）除了日常生活实用交际速成训练外，21.82%的中国展商还学习了其他类型的东盟语言课程内容（21.82%），而东盟展商则多接受的是学校正规的汉语言听说读写专业课程（18.69%），结合采访我们了解到这部分被访者多为东南亚土生华人，他们表示从小学起就在父母的“逼迫下”进入本国的中文学校（或华校）接受中文教育，因此一直以来汉语课都是他们在校期间的必修课。

1.2解决语言沟通问题的方式

如图二b所示：（1）在与东盟企业开展贸易时采取“使用汉英翻译软件”、“聘请专业翻译人员”和“使用英文”来解决语言沟通问题的中国展商比例较高，分别达到25.42%、25.42%和18.64%，此外使用“其他方法解决”的比例（11.86%）“聘用会东盟语言的中国人”（11.86%）均高于“聘用会中文的东南亚人”（6.78%）。结合访谈我们了解到，一方面，一些从事电子商务行业的中国展商使用谷歌在线翻译和有道翻译官等软件的几率特别高，部分公司的研发人员由于学历和受教育程度普遍较高，英语能力强，因此并不需要任何与东盟语言翻译相关的软件，另一方面，就贸易国别来看，在与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和菲律宾等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进行贸易时，中方企业往往只使用英语就足以应付，即便是与印尼、越南、泰国、柬埔寨、缅甸和老挝等国企业交流通常也不会存在很大困难，因为这些国家绝大多数在历史上都曾经受西方国家的殖民统治，加上《东盟宪章》第34条明文规定英语为东盟唯一的工作语言，因此英语在这些国家的普及率非常高。调查现场我们还采访了国家电力投资集团、中国农业发展集团、上海正柴集团、上海上汽大通公司以及广州统一企业等国内名企，他们都认为东南亚市场小，语种太多太丰富，为了在东盟国家开设分公司而专门聘用会说东盟语种的中国员工或会说中文的东南亚员工的成本都很高，多数情况下是根据贸易对象国的语言来决定是否与对方进行贸易合作的，在拓展海外业务时会优先或只选择与能够说英语的东盟企业做生意，或者根据具体情况聘请临时专业翻译人员，若确有需要与以东盟语种为主要语言的国家合作，则会找类似于中间商的公司进行贸易中转，这也是他们为何选择“其他方法解决”的原因之一。

（2）东盟企业在与中国企业开展贸易时使用频率排前三的沟通方式分别是“聘用会汉语的本国人”（33.63%）、“使用汉英翻译软件”（18.58%）和“聘请专业翻译人员”（18.68%），而“聘用会东盟语言的中国人”（10.62%）和“使用其他方式解决”的比例（15.04%）均高于直接“使用英语”的比例（3.54%）。调查时我们了解到，不少东盟企业公司往往很多由华商所开办，不少华商原本就具备汉语学习基础，再加上长期与中国大陆密切的经贸合作往来，汉语使用频率较高，用到英语的机会自然少。总体而言，不同国家的东盟展商在语言沟通方式选择方面的特点如下：?新加坡参展商分华裔和马来裔两类，华商基本上使用汉语，而马来裔从未学过汉语，无论是与中国企业洽谈业务都使用本国研发的汉英互译软件（类似于有道词典）；?与新加坡马来裔商人一样，印尼展商普遍不会说汉语，也不常使用汉英翻译软件和中文输入法，与中国企业交流时往往聘请临时翻译人员或求助于博览会志愿者，在中国分公司的业务基本靠雇佣懂中文的（本国）华裔员工来解决语言沟通问题；?菲律宾和文莱参展商也多为汉语零基础，菲国主要出售手工艺品，文莱多为食品和学校宣传，由于这些都是规模较小的私人作坊，从节省人力资本角度考虑，两国展商都表示不会聘用专门的语言人才，而是在使用汉英翻译软件的同时使用英语；?老挝、缅甸和柬埔寨三国展商多雇佣的中国临时销售人员，同时自己也会说一些汉语基本用语（如“好”、“谢谢”、“不行”、“卖不了”等）以及数字表达方式，但如果遇到中国人使用专业的词汇术语和结构复杂的句子，如询问衣服质地、是否缩水、大米的粘稠度等问题就无法听懂则求助现场志愿者；?泰国和越南两国展商的汉语能力普遍要比老、柬、缅展商好不少，不仅使用的汉语词汇和句型更多更丰富，还能用较为复杂的汉语句式自如地与中国人讨价还价，泰国在华企业多招聘的是会汉语的本国人，来华越南企业则多招聘会越南语的中国人；?马来西亚展商几乎都是华商，虽然汉语水平参差不齐，但总体而言该国参展商的汉语水平状况在东盟十国中是最好的，许多马来展商表示，华语在马来西亚的使用相当普遍，与中国企业开展贸易时英语、华语、广东话、闽南话、客家话、潮汕语、吴语等“多语并用”，相互之间沟通完全不存在问题，因此根本用不上汉英翻译软件，在中国的分公司倾向于招聘会说汉语（华语）的马来西亚籍人，也酌量招收会说马来语、广东话或闽南话的中国求职者。

1.3语言产品消费

（1）汉语—东盟语互译产品使用情况

如图二c所示，被调查的展商中，74.55%的中国企业和53.27%的东盟企业均表示自己从未用过任何具有汉语与东盟语互译功能的产品，而在使用过具有此功能产品的被访者中，中国展商的比例（25.45%）则比东盟展商的比例（46.73%）低很多，这与我们前面调查发现的中国展商比东盟展商更乐意“使用语言翻译软件”来作为解决语言沟通问题方式的结果并不一致，一方面原因可能是中国企业对汉语——东盟语互译产品的了解和知晓的程度低于东盟国家企业，其需求处于潜伏状态，也可能是虽然知道有这种产品，但企业开展业务尚不需要。

（2）外语文字输入法软件安装情况

如图二d，八成中国展商的手机等通讯设备未安装东盟语言文字输入法，未安装东盟语言输入法与安装的中国展商比例为4:1，安装比例如此低，一方面是因为相比较中文输入法来说，东盟语言文字输入法目前并没有开发出很多成熟的产品在市场上推广，加上参加东博会的展商使用英语和汉语的几率较高，对东盟小语种输入法的了解非常有限。东盟展商情况则恰恰相反，安装了中文输入法的东盟展商比例是高于未安装的，两者比例接近3：2，东盟展商中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华人以及有过汉语学习经历的非华人，这些人都表示日常生活中经常使用中文输入法（繁体），对搜狗中文输入法、谷歌中文输入法等软件耳熟能详。

3、语言需求

3.1企业对员工外语能力的要求

如图三a，33.33%的中国展商认为公司员工最需要掌握的外语是英语，其次依次是泰语（12.38%）、越南语（10.48%）和马来语（8.57%），其他五种东南亚语种的要求相对较低。无独有偶，英语也被40.69%的东盟企业视为公司员工最需掌握的外语，排在第二位的是汉语普通话（18.63%），要求员工掌握东南亚语种的展商比例很低，均在十个百分点以下，可见对于东盟各国企业而言，汉语普通话是员工除英语外最需掌握的一门外语。

3.2企业对外语人才的需求

如图三b，认为需要东盟语言人才的中国展商占多数，但分为短期需求和长期需求两种情况，其中38.18%的企业认为招聘东盟语言人才并非出于公司长远计划，而仅仅是短期需求，另34.55%的企业认为公司需要长期招聘此类人才，不需要的企业比例占14.55%。而被访的东盟企业对汉语人才则多数为长期需求（超过六成），是短期需求企业数量的近三倍，仅有8.41%的企业明确表示不需要汉语人才。

3.3外语学习动机

如图三c，在问及现在或将来为何学习东盟语言时，六成左右的中国展商表示是为了到东盟国家投资经商，其次是去东南亚国家找工作，排在第三位的是出于对东盟文化感兴趣。东盟展商中有一半左右的被访者认为自己学习汉语也是为了方便来华投资经商（50.43%），其次是出于对中国文化的兴趣（23.93%），紧接着是“其他原因”（9.4%）、“来中国留学”（8.54%）以及“为来中国找工作增加优势”（7.69%），选择“其他原因”的展商几乎都表示想要借助学习汉语结交中国朋友。

3.4外语学习渠道的选择意愿

如图三d，对于东盟语言学习的方式，中国企业的选择排序为：付费参加国内民办语言教育公司培训班（33.93%）自学（23.21%）企业与高校合作的语言教学项目（16.07%）攻读大中专院校东盟语言专业学位（16.07%）其他（10.71%）；东盟展商的选择比例高低排序为：自学（34.56%）付费参加国内民办语言教育公司的汉语培训班（22.06%）就读于中国或本国开设汉语专业的学校（18.38%）所任职企业与高校合作的语言教学项目（16.91%）其他（8.08%）。与此同时，我们针对“其他渠道”选项的被访者做了进一步深入调查，得知这部分人是通过做生意、旅游、结交朋友、相亲等方式学习语言的。

3.5汉语—东盟语互译软件购买意愿

如图三e，无论是中国展商还是东盟展商，对于汉语—东盟语互译软件的购买意愿的比例高低都排序为：视效果再决定若免费就会下载使用即使需要付费也会购买使用；而且认为要看使用效果和使用需要再决定是否购买的人数比例远高于持“免费就下载”和“若需付费也会购买”两个群体的比例，可以看出大部分展商对于是否愿意付费购买语言互译软件这个问题持理性态度。

3.6外语学习工具书购买意愿

如图三d，六成中国展商认为将视需要决定是否购买东盟语言学习工具书，四成被访者认为完全排不上用场。虽然东盟展商也有不少被访者认为自己完全不需要汉语学习工具书（超过三成），另五成的人也认为会根据需要才决定是否购买，但仍然有16.82%的展商认为他们非常需要购买与汉语学习有关的工具书。

4、语言消费态度

4.1对影视剧的喜好

如图四a，左图是关于中国展商对东南亚影视剧的调查，反映了超半数被访者表示没看过也不了解东南亚的影视作品，“非常喜欢看”和“有点喜欢看”的比例差不多持平，都为二成左右。而对于近年来风靡东南亚的中国影视剧，近九成的被访者表示有兴趣，其中60.75%左右的人感兴趣，只有11.21%说没看过不了解，无法发表意见，采访中很多展商说他们看过中国大陆译制过来诸如《三国演义》、《西游记》、《雍正王朝》、《还珠格格》、《梅花三弄》以及《新白娘子传奇》等多部电视剧，对其中的演员名字也是耳熟能详，随口拈来，说明中国传媒在东南亚的影响力很大。

4.2对设置语言水平等级考试的态度

作为泰国官方正式认定的检测泰语水平的一种考试制度，泰国朱拉隆功大学诗琳通泰文中心已开始设立泰语等级水平考试，简称CUTFL，以便持证者能够在世界各地的泰国国家机关以及世界各地的泰资公司从事与泰语有关的研究和相关工作。我们在问卷中设置了“您认为东盟其他国家也应该设立本国语言能力认定证书（如商贸马来语考试、商贸菲律宾语考试）吗？”结果如图四b所示，左边是中国展商的调查结果，认为“非常有必要”和“可有可无”的人数比例相同（均为43.64%），仅一成左右的人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同样的问题，东盟展商中认为“非常有必要”的被访者也最多，为41.12%，其次是“可有可无”（36.45%），认为“完全没有必要”的比例是22.43%，几乎是持该意见的中国展商的两倍。

四、结论与建议

综合以上调查结果，初步获得以下几点结论，并且提出一些建议：

一是就中国展商而言，重视东盟语言对于企业开展贸易和个人生存资本的实用性和工具性，甚于通过其了解东盟国家文化，倾向于付费参加国内语言教育公司开办的东盟语言培训班，多数不了解也未安装任何东盟语言文字输入法软件，不需要也不愿付费购买汉语—东盟语互译软件和东盟语言学习工具；企业对员工是否掌握东盟语言暂无明确要求，与东盟国家贸易时偏爱使用汉英翻译软件或者直接使用英语来解决语言沟通问题，大部分需要东盟语言人才但多为短期需求，因此中国企业对于东盟语言的需求面比较窄，需求类型也较为突出，即多为培训需求和人才需求。在东盟已成为中国海外投资首选目的地，以及中国企业在东南亚业务不断拓展的形势下，英语固然可作为中国与东盟跨国贸易的通用语，但毕竟东盟十国都有自己的主体民族语言，如果中国企业在使用英语的同时也能够运用本区域各国各族人民语言，那么或许对于促进中国与东盟各国之间的“民心相通”将能发挥更好的效果。因此首先应根据“是否需要与东盟语言相关的人才和产品”对“走入”东盟的中国企业（人员）开展调查，了解和掌握具体是哪些企业或从事何专业领域的人员对东盟语言有潜在的需求；其次应结合这些潜在语言需求者的业务需要，对其语言需求类型进一步分析和定位，这些需求可以是语言培训需求，如企业雇佣东南亚语言教师对员工东盟语言能力进行培训、企业人员、社会人士或即将毕业的在校学生为将来应聘某公司而学习东盟语言，也可以是语言人才聘用需求，如企业招聘“东盟语言+专业能力”的中国员工或“汉语+专业能力”的东南亚籍员工等。

二是就东盟展商而言，学习汉语的目的除了投资经商外还出于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大多数人偏爱自学，并且都安装了汉语—东盟语互译软件和中文输入法软件，部分人愿意付费购买互译软件，也非常需要汉语学习工具书；企业很重视员工的汉语能力，聘用会汉语的本国人是与中国贸易解决语言沟通问题最主要的方式，绝大多数企业需要汉语人才且为长期需求，由此可见东盟企业对于汉语的需求面较广、需求类型多且丰富，集中体现为汉语学习需求、汉语翻译产品需求、汉语人才需求等几大类，据相关数据估算，中国—东盟自贸区现有学习汉语的人数包括东南亚本地各年龄阶层如成年人、中小学生、大学生，华人华侨及其子女以及来华留学生在内加起来已逾万，[20]这个数字充分表明东盟国家对于汉语的需求在未来将呈现继续增长的势头，相比之下，东盟企业“走进”中国市场对汉语的潜在需求比中国企业“走入”东盟市场对东盟语言的潜在需求要大，今后面向东盟的汉语市场前景尤为让人看好。先要区分东盟对华投资企业的华商和非华商人士，根据有无汉语基础和汉语学习意愿将潜在的汉语需求者划分出来，其次要了解和掌握这些汉语需求者的国别及其语言政策、华文教育史、政府对于汉语推广的态度等情况，东盟十个国家的国内语言环境及与中国的关系是影响该国汉语需求的重要参考因素，如泰国在整个东南亚地区中文基础最坚实、学习中文热情最高的国家，皇室成员非常致力于汉语的在泰推广；新加坡多数华校教授中文施行的是全英文授课，政府在国际化的道路上向英语靠拢，英文在新加坡的工作和教育中为主要语言；马来西亚中文相当普及，小学和中学的华文教学都以中文为基础；印尼和柬埔寨历史上华文教育长期被封杀，当前华文学校的发展速度在增快；缅甸、文莱、菲律宾和文莱；三是要结合汉语潜在需求企业的规模、业务发展、人员所在领域等情况，对其具体需求类型开展深入调查，如学习汉语的需求是企业出于提高员工的汉语能力而聘请汉语教学人才，还是东南亚籍学生及其他有汉语学习需要的人士的汉语学习需求，学习汉语是为了便于与中国做生意还是出于了解中国文化的动机，对汉语产品的需求是汉语—东盟语翻译软件、中文输入法软件的需求还是对汉语学习工具的需求，对汉语人才的需求是招聘会汉语的本国员工，或是会东盟语言的中国人还是仅仅需要聘请专业翻译人士。

三是就中国展商和东盟展商而言，二者共同表现为企业人员对贸易对象国语言能力普遍掌握不足，接受的语言训练多为日常实用交际速成课程，双方开展贸易时更倾向于聘请专业翻译人员，汉语—东盟语双向互译产品使用率较低，认同英语是中国—东盟自贸区内经济来往最重要和最需掌握的贸易语言，学习贸易对象国语言多出于投资经商的实用主义需要，更愿付费参加私营语言教育机构开办的语言培训班，对语言翻译产品和学习产品有购买需求，都喜欢看译制影视剧，多数赞同设立东盟语言能力考试等级考试等等，今后可考虑采取以下对策：

1、摸清语言需求类型，细分语言消费市场。作为语言企业的财富源泉，潜在语言消费者是语言企业开拓新的市场，也是企业在竞争中保持并提高市场占有率的潜在力量，也是决定潜在语言消费市场规模大小的最重要部分。一方面，要继续深入调查、了解并细分中国—东盟自贸区内消费者的潜在语言需求的类型及其特点，摸清这些需求究竟属于购买力不足型的潜在需求、适销商品短缺型的潜在需求、对商品不熟悉型的潜在需求还是市场竞争倾向型的潜在需求。另一方面，要将总体市场按照消费者的需要和欲望的差别进行细分,如语言软件市场、语言教材市场、语言词典市场、语言培训市场（如专门用途语言培训市场、出国留学语言培训市场、企业员工海外生存语言能力培训市场、移民人士语言培训市场、跨国会议和活动语言培训市场）等，结合消费者的潜在语言需求的分析这些子市场的发展潜力。

2、激活潜在语言需求，挖掘语言市场潜力。调查显示中国以及东盟的展商对于付费参加私人机构培训班这种外语学习方式的认可度在提高，对购买语言产品的需求也较大，然而这些都只是一些大概的想法，应在结合对语言消费者的具体语言需求的基础上，通过培育、引导、造势等手段，将潜在消费者的这些愿望引向某种特定的语言产品及其若干相关或类似的产品上，形成对这一系列语言产品的需求，才能达到激活语言需求、挖掘语言市场的目的。因此可以开发出版适用于中国企业与东盟企业人士学习的日常交际速成语言教材，开设满足工程技术人员、交通运输人员、法律政治人士、旅游从业人员等各类领域行业需求的专门用途语言培训课程，向企业推介语言服务承包商并促使二者构建合作伙伴关系，创建内容多且丰富的网络语言教学平台，大力促进中国与东盟各国优秀影视剧文艺作品的相互译介，鼓励自贸区内各类私人语言教育公司的创立和经营等等，通过将潜在的购买意愿转化成看得见的语言消费和语言产品，充分开发市场潜力。

3、培育现实语言消费市场，构建语言企业竞争优势。语言市场的存在不仅要看消费者对语言产品或语言服务是否有需要、有欲望，还取决于这些潜在消费者是否具有购买能力，只有潜在消费者具有购买能力时，潜在的语言市场才能转变为现实的语言市场。首先，作为政府一来可借助中国与东盟之间举办的交流活动，为语言企业提供能够将语言消费者的潜在需求转化为显现需求的机会，让语言企业能够通过这些平台和渠道得以宣传、介绍、示范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产品和语言劳务；二来应推进语言消费的市场化程度，放开语言产业市场准入，取消对私营语言企业的限制，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入语言投资领域，这不仅将催生出繁荣的语言产业，而且有利于激发出巨大的中国—东盟自贸区语言市场的活力。而作为语言企业，一要做好消费者市场调研工作，调查中国—东盟自贸区语言消费需求的主流趋势，分析潜在消费者对于语言产品或语言服务价格的看法和消费偏好，充分把握自贸区的语言市场动态；二要在细分自贸区语言市场的基础上选择好目标市场，选择适应目标顾客，制定适应目标顾客的价格水平，根据目标顾客的特性制定营销策略，尽可能使自己的语言产品、语言服务与各类潜在语言消费者的购买力相适应，积极参加客户行业的商贸活动，扩大语言服务的范围，为企业提供跨国语言沟通方案设计、实施、培训和咨询等服务，不断积累和构建自身的行业竞争优势，打造行业品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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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简介

陈颖：

广西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中国语言战略研究中心博士，武汉大学中国语情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博士后，广西大学中国——东盟区域发展协同创新中心兼职研究员。研究方向：社会语言学、语言经济学、中国—东盟跨区域语言规划与语言政策；

E-mail：gxuchenying